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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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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漆黑漆黑的,伸手看不见五指。
张万寿像条狗一样顺着墙角爬去,溜进了半掩着的田云卿的后门。
堂屋的东间,这是田云卿的卧室。
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,堆着两个脑袋。
“糟啦,一切都完啦!
第一炮没打响,什么计划都完啦!”
那个歇顶老头恶狠狠地说着,两手抓住光秃的脑袋,好像要拔下一把头发来,可惜它像个葫芦一样没有长一根毛。
“他妈的×,穷小子真命大!”
那个八字胡子老头气愤愤地说,“只要老子不死,我的地,我的十八亩好地,非夺回来不可!
有朝一日,总要你们认得我田云卿是谁!”
“别吹牛皮啦!
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,怎么办哪?”
“怎么办?亏你还是个老手,将来还要当县长哩!”
八字胡子老头轻蔑地说。
“你倒会说风凉话,你咋不出头哩?胆小鬼!”
歇顶老头不服气地说。
“我的老祖宗!
我是啥成分呀?富农敢明着干吗?还不是为了长远打算吗?”
八字胡老头申辩着理由,接着问,“怀疑我了没有?”
“这几天也不叫我去开会了,群众都觉悟了,什么风声也听不到啦。”
“好,这么办,你豁着去坐几年牢。
千万不要咬我,将来我搭救你。”
“坐牢?说不定连我的老账都翻出来了,还能活得成?”
歇顶老头垂头丧气地说。
“真倒霉,自从五一年镇反以后,就失掉了联系,全都完蛋啦!
完蛋啦!”
忽然,他露出狰狞的面孔。
“找关系去,我跑!”
咔嚓一声,田大虎一个飞脚。
两扇房门大开。
“不准动!
举起手来!”
几支长枪、短枪对准了张万寿和田云卿。
赵股长拿出两张逮捕证:“你们被逮捕啦。”
张万寿惊慌地向赵股长赔着笑脸:“赵股长,别误会了,我是来审问富农的。”
他扭头对着田云卿厉声说:“你说,是不是你毒害我们社长?你这个敌人,快说!”
田云卿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。
张万寿又对赵股长说:“赵股长,刚才他已经承认了,把他带走吧!”
“别耍把戏啦!
你是什么人?”
赵股长问。
“别开玩笑啦,赵股长,我是副社长张万寿嘛。”
“胡说!
你叫张华山。”
赵股长将一张陈旧的硬纸卡片,举到张万寿眼前,“这是什么?”
张万寿听到他从前的化名,又看见他八年前的相片,像一堆泥一样瘫在地上。
选自《谁是凶手》,长江文艺出版社,1956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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