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的细雨带著刺骨的寒意,丝丝缕缕,无孔不入。 码头咸腥的潮气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混合在一起,织成一张无形而压抑的网。 万天木裹在一件半旧的深灰袍里,帽檐压得很低,几乎遮住了半张脸。 他踏下舷梯的瞬间,皮鞋底踩在被雨水打湿、油污斑驳的码头木板上,发出一声轻微又带著粘滯感的声响。 他身后跟著两个沉默如石的青年,眼神锐利,肩膀绷紧,紧隨著他的脚步,毫不掩饰地扫视著四周任何可疑的阴影! 车站暗处那个目光闪烁、盯著票价的汉子,黄包车堆里那个帽檐盖住大半张脸的瘦高个。 “沪市的气味,还是这么复杂。”万天木的声音不高,混在码头的喧囂和雨声里几乎听不清。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,又像是在对这座浸泡在绝望和机会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