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两种颜色,天的灰,地的白。风卷着雪沫,抽打在脸上,细细密密的疼。 霍昭牵着马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及膝的积雪中。她穿着厚实的裘皮大氅,风帽压得很低,只露出半张被冻得微红的脸。昭雪剑悬在腰侧,剑柄上缠着防滑的皮绳。她身后,跟着一个同样裹得严实、沉默寡言的身影——是于江心。 两人离开蜀地已有大半年。秋静慈回了镖局,听说已将“长风镖局”的旗号打得更响,南来北往的商旅,如今提起“秋先生”的镖,都带着三分敬意,七分安心。萧正南与林先生回到魔教总坛,继续整顿教务,与朝廷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,西域金帐王庭经黑石坡一事后,也暂时消停了不少。江湖,仿佛真的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期。 霍昭去了很多地方。沿着父亲笔记中模糊提及的路线,她走过了河西的烽燧,陇西的关...